魯迅美術學院教授、清華大學日本研究所訪問學者沓名美和在中國從事藝術教育工作,她從文化教育角度分析了後疫情時代的三國關係。受疫情影響,許多中國留學生不能返日復課,只能通過遠程會議進行教學;而出於網絡管制原因,中國學生又很難接入日本的在線課堂。這為教學改革、新科技應用帶來了挑戰。就更廣泛的社會層面來講,日本的動畫設計成為了吸引眼球的熱門專業,是留學生的主要選擇之一;中國的消費主力軍也和日本的中產階級一樣,越來越注重藝術享受。
此外,自2008年以來,中國進一步全球化,藝術市場乍一看似乎變得華麗並且巨大,但隨著時間推移現在正在收縮趨勢。因此,藝術的方式隨之發生了變化,有向技術性、地域性、地方文化復興傾向轉變的部分。沓名認為,目前這樣的動畫和科技,以及地域性藝術形成了東亞文化共同體。這不僅僅是理論上的推測,在她參與的愛知三年展、瀨戶內藝術節、博鰲產業文化論壇等“非市場藝術”展,以及由此啟示她開展的的環境和藝術這門課程中,表現出在中國的藝術教育,是實踐進行了證明的事實。她認為疫情的影響是暫時的,只有對共同文化的關注,才能在長遠意義上更好地維持東亞各國的和諧關係。
《每日新聞》專業編輯委員阪東賢治直率地指出,出於對自由、民主等價值的熱愛,日本國民一定程度上同情香港和台灣;而由於兩國在抗疫期間互相扶持,日本在疫情問題上對中國又並沒有特別的負面印象。這種矛盾的認知既與歐美有相似之處,但也有不同,總體而言要更為溫和、務實。而這種認知更受到結構因素影響。阪東先生認為,基辛格博士“疫情永久改變世界秩序”,還是暗含了美國領導的意味,關心美國的領導能力。日本國民與此十分相似。據NHK最近民調顯示,日本民眾對美國好感度最高,畢竟和平、安全仰賴美國;但與中國維持穩定的發展友好關係,亦是民眾的呼籲之一。簡言之,日本非常不希望被迫“選邊站隊”,渴望美國能更為理性、務實,更好地發揮其作用,日本的最優做法是在這樣的格局中,找准位置、居中協調。然而就短期而言,日本不得不與西方陣營保持一致。如即將召開的G7峰會,日本很有可能在香港問題上跟隨美國立場。但是將要舉行的美國大選是一個節點,如果民主黨候選人執政,那麼呼籲理性的訴求則有望實現。除此之外,日本自身政局亦不穩定,安倍首相支持率下跌,右翼就安保、領土問題發難,都為日本政治帶來變數。中日關係風險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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