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要求台灣增加“國防”預算,提升自我防衛能力。競選期間,特朗普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台灣應該為我們的保護付錢”,“我們和保險公司沒什麼不同”。③這體現了特朗普本人的思維特點。美國國內認為台灣現有“國防”預算不足以威懾中國大陸的聲音並不少見,④2024年1月台灣地區領導人選舉前,國民黨、民進黨候選人到訪美國,都承諾將繼續增加“國防”預算。特朗普一當選,台灣島內關於增加“國防”預算的討論瞬間大量出現,也清楚地說明了台灣已經感受到了巨大壓力。
三是推動台灣加強與美國盟友的軍事合作。雖然特朗普本人對此不感興趣,但美國共和、民主兩黨戰略精英對此有較高共識。特朗普2.0時期,美國很可能推動日本、菲律賓等國與台灣的軍事合作,通過模擬各種“台海有事”方案,強化台灣與美國盟友間的軍事協調、情報分享、聯合作戰能力。
在關鍵科技領域,特朗普2.0時期的關注重點仍是芯片。特朗普在競選期間表示,台灣“偷走了”美國的芯片生意。⑤拜登政府任期內力推《芯片與科學法案》,旨在擴大美國的芯片生產基礎,但特朗普和共和黨一些人對該法案高度不滿,認為拜登政府拿著納稅人的錢補貼外國公司,是對國家利益的背叛,同時並不能真正地重振美國製造業。因此,特朗普2.0時期很可能撤回對台積電數十億美元的補貼,並停止繼續補貼的政策。正因為如此,拜登政府迅速於11月15日宣布,向台積電旗下的亞利桑納子公司提供66億美元補貼。⑥
特朗普本人對意識形態議題沒有興趣,但加強美台“民主同盟”是美國對華大戰略的需要。特朗普2.0時期,外界將繼續看到美國國會大力支持“民主”的台灣,以對抗“專制”的中國大陸。美國政府將繼續推動“專制的中國脅迫民主的台灣”的話語敘事,拉攏台灣參與“志同道合”國家組成的非正式聯盟,提升台灣在國際社會的“能見度”。
三、特朗普2.0時期台海政策的“不確定”部分
特朗普2.0時期台海政策的“不確定”部分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一是特朗普政府內部不同力量在台灣問題上的目標和考慮不同,它們互相博弈的結果將決定特朗普政府台海政策的走向,而這個博弈過程本身充滿了巨大的不確定性;二是特朗普政府在不斷強化對華軍事威懾(deterrence)能力的同時,是否會在對華再保證(reassurance)上再往前走一步,以避免強化軍事威懾導致中美陷入安全困境而難以自拔,最終發生軍事衝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