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2023年1月28日,春節還沒過完,我們已經出發飛赴開羅。”薛江說,在埃及考古的故事,起始於一次“奔赴”。
受上海外國語大學委托,著名埃及學學者顔海英、專攻世界藝術史的朱青生教授和薛江一行人直奔埃及最高文物委員會,期待溝通並達成中埃聯合考古與文物修復協議。
這並非心血來潮或是異想天開,而是源於30餘年的積累。數十年如一日專攻埃及學研究的顔海英,畢業於東北師範大學,此校素有“世界古代史研究的黃埔軍校”之稱。在中國,研究古埃及文明似乎是個小眾選擇。不過在世界學術領域,埃及學如敦煌學一般是炙手可熱的“顯學”。
30餘年前,顔海英去開羅大學留學,與埃及文博界結下情誼,此後每年都要去開羅交流,情誼與日俱增。再加上深耕藝術史的朱青生教授在國內30多年的漢畫數字化采集與研究工作,他不僅編纂了63卷本《漢畫總錄》並建設了數據庫,同時還創造了全新的圖像理論、數據庫觀念、微痕掃描技術等多項新理論與新技術,為赴外考古合作打下了基礎。
世界古文明考古,無法跳過埃及。在埃及有考古項目,從某種意義上是一種文化軟實力的展示。不過,埃及學研究的學術話語權一直被掌握在西方學者手中。
作為顔海英的弟子,薛江也一直夢想去埃及實地考古,取得埃及學研究的第一手資料,在世界埃及學研究中為中國取得重要一席之地。
冥冥之中,中國考古學者似乎與薩卡拉有緣。薛江記得,拿下薩卡拉考古項目的過程既有著“一波三折”的變化,也有著“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機緣巧合。
埃及文物浩瀚,如何選一塊考古的“風水寶地”?真讓中國學者們大傷腦筋!目標一變再變——最初看上了尼羅河畔的一塊三角洲,隨後是個神廟遺址……幾個人猶豫中還來不及做決定,隔天就被告知——神廟考古項目已被另一支外國考古隊“捷足先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