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軍售交付速度加快。過往,美對台軍售經常一拖再拖,由此而引發的價格上調也要由台方買單,台方不得不追加特別預算。烏克蘭戰爭爆發後,美對台軍售交貨速度明顯加快。如2021年8月宣布的售台60門M109A6帕拉丁自行火炮,其中有40門原計劃首批8輛於2023年交運,2024及2025年各交運16輛。而後美方變卦稱要到2026年後方可交運。烏克蘭戰爭爆發後,該型火炮采購案取消,改售更為先進的“海馬斯”多管火箭炮系統,交貨速度明顯加快。據報道,包括“海馬斯”多管火箭炮系統、M1A2T戰車、F-16V block70戰機等美制軍備,都將於2024年至2026年間陸續交付台灣,為近年美國對台軍售交貨高峰,MQ-9B無人機、岸置魚叉導彈等,也將依進度或提前交貨,預計台灣將分別於2025年、2028年獲得上述兩項重要裝備。
尤其值得關注的是,拜登還首次動用“總統提用權”於對台軍售。2023年7月28日美宣布向台灣提供的總價值3.5億美元的軍援案,采取的就是此種方式。據美白宮網站消息和“國會山報”透露,這樁對台軍援案包括情報和監視能力、便攜式防空系統、槍支和導彈以及軍事教育和培訓等。〔12〕所謂動用“總統提用權”的軍售案,就是允許美國總統在“緊急情況”下,無須國會批准便可從美國現有庫存提取物資直接向外國和地區進行軍援。美對烏克蘭的軍援多采取此種方式,2022年以來,拜登政府已纍計47次動用“總統提用權”批准超過500億美元的對烏軍事援助計劃,〔13〕其中包括輕重型武器、彈藥、防空系統等,幾乎涵蓋了烏軍的全面需求。拜登通過行使總統行政權力繞過國會審議程序,令這些武器快速流入烏克蘭前綫。現今,美在台海如法炮製,就是要繞過國會的監督審查程序,使得美對台軍售的程序更簡捷、更及時、更便利,使得台軍儘快獲得軍售武器,更有實力與大陸相抗衡。
此外,美還有意強化對台軍援。拜登正式簽署的美國“2023財年國防授權法案”,涉台部分超過50頁,而其中最受關注的是美對台軍援內容,法案授權2023—2027年通過美國國務院“軍事融資”計劃,提供台灣100億美元無償軍援,每年最多20億美元,助台加強對美軍事采購。〔14〕
二、加強培訓訓練,提升台軍作戰水平
烏克蘭戰爭使得美國深刻認識到要打好一場代理人戰爭,培養一支作戰能力強勁的代理作戰部隊十分重要。所以近年來,美為更好地在台海打一場代理人戰爭,高度重視與台軍的軍事合作,重點是加強對台軍的訓練指導,提升台軍作戰水平。美方認為,以“訓練不協防”作為未來相當一段時期內的對台軍事戰略,既可以讓台軍妥善應對中國大陸的對台軍事行動,美國又可獨善其身,不被拖下水。
一是出台法案,為加強對台軍培訓提供法律保障。2023年底拜登正式簽署“2024財年國防授權法案”,法案不僅大肆炒作所謂“中國軍事威脅”,內含大量排華、遏華條款,還包含大量涉台危險條款,公然干涉中國內政。其中除要求進一步落實對台軍售、定期向國會報告交付過程外,還要求美軍方與台防務部門協調,加強合作,為台軍建立全面性培訓計劃,強化“防衛能力”,使台灣軍隊能進行分層防衛,包括實施“不對稱防衛戰略”;加強美台軍隊的可互操作性與信息交流,協助台灣進行後備軍力改革;擴大美台軍事網絡安全合作,共享情報資源;研究設立美台聯合規劃大隊的可行性,并定期更新從台灣撤離非戰鬥人員的行動計劃;等等。〔15〕據美參議院軍事委員會先前通過并公布的法案內容,還包括要求美國防部協助台培訓軍隊、咨詢與機構能力建設,要求美國防部長與國務卿遞交一份關於台灣軍隊吸收能力評估,對過去10年美國向台灣提供和批准交付的軍事能力進行評估。所謂的吸收能力是指台灣的初始作戰能力,包括操作、維護、維持、部署和使用防務品項或服務以達到作戰效果的能力,以便有針對性地予以改進。
二是直接派軍事人員赴台實施軍事培訓。根據美與台“斷交、廢約、撤軍”的中美建交三原則,其中撤軍一項明確規定,美軍不能以任何形式、任何理由,在台灣地區駐軍。過往美在這一問題上比較謹慎,即便有美軍人員赴台,均十分低調,不著軍裝,不暴露軍人身份,視為機密、敏感事務,美台雙方均十分謹慎,三緘其口,注意保密。偶遭曝光,也竭力加以掩飾,淡化處理,減小影響。然而,近些年這一情況已悄然發生變化,美台不時有意披露出美軍人員在台幫助培訓台軍的消息,在幫助台軍訓練的幌子下,派駐軍事人員駐台已在公開化、常態化。蔡英文曾在接受CNN專訪時親自證實有美軍人員駐台協助台軍訓練。〔16〕2022年,針對美售台M1A2T重型坦克,美軍專門派出教官進駐新竹湖口進行指導、培訓。2023年2月,有美軍方人士公開放話表示,美軍“駐台”人數將在未來幾個月內至少翻兩番,從以往的約30人擴充到100至200人,包括特戰部隊和海軍陸戰隊。隨後,4月就有島內媒體披露,為強化台軍所謂“戰鬥力”,美軍已派遣近兩百名現役教官“駐台”,多數人員進駐台“陸軍新訓中心”及後備旅給予“建議”。據稱,駐台美軍多以陸軍為主,承擔電磁戰、共同作戰平台整合、陸基防空、基地安全、反艦火力配置等方面的培訓任務。〔17〕
三是安排台軍成建制部隊赴美接受培訓。近年來,台軍派成建制部隊赴美接受培訓漸成氣候,派遣的官兵參與包括實地演練、模擬戰爭游戲等多個訓練項目,與美軍一同進行實戰模擬,以提高台軍的作戰能力和戰備水平。台防務部門負責人邱國正2023年3月就曾證實:台陸軍將派營級部隊赴美訓練,表示“兩邊交流可以瞭解作戰方法、參謀作業和用兵思維”,強調“軍事互操作性”將成為美台軍事交流的重點。〔18〕台“中時新聞網”2023年7月曾以“台美軍事交流大突破!陸軍333旅、542旅聯兵營相繼赴美受訓”為題報道,〔19〕以“史上首次”來形容台軍的這次赴美交流規模。的確,這是過往所沒有的,過去台軍人員赴美接受培訓,都是零星的,至多是班排的小規模,而現今卻是成營規模建制,確是“史上首次”。
據報道,台陸軍機步333旅一個聯兵營已赴美密歇根州接受訓練,還將與美軍數支常備部隊及國民警衛隊,共同參加美軍舉行的“北方打擊”演習(通常於每年夏天舉辦,是一場包含空戰、兩栖登陸、陸地作戰的大規模聯合演習),成為台軍第一個登陸美國的營級部隊。台陸軍裝甲542旅計劃在2023年的“漢光39”演習後派遣一個聯兵營前往夏威夷接受M1A2T重型坦克的使用培訓和戰術教導,該旅也由此成為第一個準備裝備美國售台M1A2T重型坦克的部隊。
據稱,該兩個旅都是台陸軍的精銳王牌部隊,其中機步333旅,別稱為“埔光部隊”(意指繼承黃埔軍校的榮光),隸屬第八軍團,該旅主要武器包括CM-11坦克、V-150裝甲車,搭載陶式反坦克導彈的悍馬車,M114榴彈炮等,裝備精良,訓練水平不錯,主要任務是戰時擔任預備隊,對其他部隊進行快速支援。裝甲542旅是台軍戰力最強的裝甲部隊,別稱“迅雷部隊”,隸屬第6軍團,是台陸軍極為倚重的地面機動打擊力量,編制超過同類其他裝甲旅,下轄3個戰車營,僅CM-11主戰坦克就配備了130輛以上,全部加掛爆炸反應裝甲。該旅還攜帶美制M109A5自行榴彈炮,在台軍各聯兵旅中,火力最強,平時肩負地區反突擊、反滲透等臨時應變任務,戰時作為作戰區反擊部隊。〔20〕該旅很受上層器重,蔡英文數度前往該旅視察,在台軍演習中多被賦予重要角色。由如此兩個所謂的精銳王牌旅成建制派出下轄營級部隊赴美受訓、參演,顯示出美對其的重視,期望甚高,希望其在未來美與中國大陸的代理人戰爭中發揮骨幹、榜樣作用。
三、在重大演習中注重體現美方戰略企圖
在2023年台軍舉行的“漢光39”演習中,據稱“背後處處是美國影子”〔21〕,美軍顧問不停地給台軍“下指導棋”,以體現美方的戰略企圖。2023年5月“漢光39”演習舉行計算機兵棋推演,美軍顧問除認真觀摩外,還前往基隆、淡水河、台北港、桃園機場等地實地考察,并做出多種想定,以在實兵操演時進行驗證。演習雖是台軍最大規模的年度性綜合演練,實則是由美國主子坐陣主導,體現出美方的意志,其中最突出的就是注重汲取烏克蘭戰爭的所謂經驗、教訓,更好地將“烏克蘭戰爭”模式落到實處,以便使台灣在軍事上更有效地抗衡大陸。
一是突出“本土防衛”戰略。早在台灣第一次政黨輪替,陳水扁上台、民進黨執政後就迫不及待地提出了所謂“決戰境外”〔22〕的軍事構想,緊接著又提出了所謂的“癱瘓戰”新戰術,其實質是,當台軍方認為大陸有可能對台采取軍事行動時,台軍就先發制人,包括對大陸沿海和縱深內的重要軍事目標、特別是對台動武的軍事集結地進行源頭打擊,企圖使大陸喪失對台動武的能力,避免戰火燒到島內。到了蔡英文時期,台軍定調軍事戰略為“防衛固守、重層嚇阻”,“整體防衛構想”定調為“戰力防護、濱海決勝、灘岸殲敵”。〔23〕這個時期的台軍將反擊點放在解放軍登陸階段,濱海決勝、灘塗殲滅大陸登陸部隊。衹是這一切都沒有被其美國主子所認可,被視為異想天開、自不量力。特別是“烏克蘭戰爭”爆發後,美嘗到了利用烏克蘭消耗、牽制、拖垮俄羅斯的甜頭,自有意在未來的台海衝突中如法炮製。從“漢光39”演習情況看,演練重點從“灘岸殲敵”轉為“本土防衛”。台軍方2023年防務報告書明確聲稱,若解放軍攻打,台灣將采取“縱深防衛”,形成重層縱深反擊能力。對此,中國國民黨籍民意代表馬文君一針見血地指出,台灣地狹人稠,所謂縱深就是利用城鎮建築,構築“血肉長城”。〔24〕
二是加大對重要民生目標的保護。2023年台“漢光39”演習,為體現所謂“本土防衛”,演練科目明顯加大了對重大關鍵民生基礎設施的防衛推演,包括桃園煉油廠的防護、桃園機場反空機降、台北港攻防、台北車站防護、台東備用豐年機場起降以及新北八里聯合反登陸作戰等。其中最受外界矚目的“桃園機場反空機降”科目,據稱,這是台軍有史以來第一次在民用機場進行操演。〔25〕根據演習想定,首先由兩架扮演“紅軍”(攻擊軍)的“阿帕奇”攻擊直升機對地面守軍展開進攻,緊接著4架“紅軍”黑鷹直升機運載特種兵部隊降落桃園國際機場,試圖奪取機場控制權。台方守備部隊於演習當天上午登場即全力反擊,將潛伏在機場內遭台方俘虜的“敵軍”上銬逮捕,奪回被占領的據點并徹底掃清對方殘餘兵力,再由機場消防隊前來支援火警并救助傷員,最後揮舞旗幟象徵收復機場,整場預演歷時30分鐘。
演習另一個重要科目是桃園煉油廠關鍵基礎設施防護演練。台灣地區領導人蔡英文在確診感染新冠肺炎的情況下仍親自前往視導,可見重視程度。蔡稱桃園煉油廠屬台灣一級防護目標,這次特別將其納入“重要民生設施”。演習還首次規劃F-16V和C-130H運輸機在徵用的民用台東豐年機場起降,并進行掛彈整補演練。〔26〕衹是受“杜蘇芮”台風襲擊台島的影響,這項操演科目被迫取消。
美高度重視台軍本土防衛能力培養,要求台軍加強反空降、反登陸演練,加強機場控制、港口攻防、車站防護等,藉助民用設施支持軍事作戰。據稱,在人員組織上,除了台軍外,在地警察、消防及民防團隊也都全面參與,號稱是“漢光”演習舉辦39年來,“最逼真、最接近實戰”的一次,〔27〕也被視為“全民共存亡”“處處是戰場”的焦土式作戰,與美方所要求的“全民皆兵”、“刺猬”及“豪豬”戰略非常接近。島內有識人士指出,這種類似“焦土作戰”的方式,戰略思維就是不想讓大陸拿走一個繁榮的台灣,如同曝出的美戰時炸毀台積電的思維相一致,美國對台策略不再以保住台灣不被統一為目標,而是不惜以犧牲台灣民衆的生命為代價去牽制中國大陸。
這些充分反映出未來台海爆發戰爭,美絕不允許台軍輕易就範,綁上2300萬台灣民衆的身家性命,力逼台灣與大陸周旋、死磕到底,打爭奪戰、打巷戰、打游擊戰,藉此消耗大陸,遲滯、阻撓大陸的發展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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