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美西方而言,印度是影響中美戰略博弈走向的關鍵。自前總統特朗普執政時期開始,美國政府便視中國為其“最主要的戰略競爭對手”。2021年拜登上台後更視中國為美國“最嚴峻的競爭對手”,不但盡全力阻止中國超過美國成為“世界最強大國家”,還以意識形態劃線,聯合所有盟友與戰略夥伴形成對華全球圍堵,在亞太地區努力構建排華“朋友圈”。2022年5月26日,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在對華政策演講中稱,未來十年將是中美博弈“見分曉”的關鍵十年。對美西方而言,由於印度具備獨特的地緣位勢、綜合國力和發展潛質,印度在這期間的戰略選擇或許會影響其與中國博弈的指針轉向,因此值得為此對印度在戰術乃至戰略層面做出“遷就”。
自冷戰結束以來,“美西方+中國”一直是全球化迅猛發展的核心驅動力。這既造就了中國“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心”的大國崛起現象,同時也催生美西方對霸權旁落的戰略焦慮與心態失衡。於是,以牽制中國崛起為內核的戰略調整就漸成美西方的戰略共識。經過前三屆政府的不斷調整,美國的對外戰略重心已由聚焦全球反恐轉變到應對傳統大國、再到對中國和俄羅斯的“雙遏制”。當然,這一調整能否最終成功,取決於“對華替代”策略的成效。
在美西方看來,莫迪政府治下的印度恰恰符合美西方“對華替代”戰略的理想選擇。一是印度如今已呈現出由執政黨印度人民黨“一黨獨大”的政治格局,結束了在1989~2014年間阻礙印度快速發展的聯盟政治,這在客觀上為印度經濟的持續騰飛掃清了政治障礙。二是印度已具備借助數字經濟實現經濟騰飛的諸多優勢。一方面,印度的龐大人口既是重要的數據資源,也是寶貴的市場資源;另一方面,印度在過去40餘年的電子革命已使其積累起充沛的實踐經驗、人才儲備及信息產業軟硬條件等。三是中美博弈為印度帶來了不可多得的戰略機遇期。可以說,莫迪治下的印度擁有其自獨立以來最佳的外部環境。四是在美西方看來,以目前的科學技術水平,地球資源和世界市場承載能力難以支撐兩個10億級人口大國同時全方位崛起,而印度最易在發展問題上與中國形成此消彼長的零和博弈。
具體而言,美西方正雙管齊下,以使中國的崛起發展“兩頭承壓”。一方面,在數字經濟及其技術標準、脫碳技術與新能源轉型等新經濟重點領域,美西方大搞“科技同盟”,開辟新賽道,企圖全方位阻擋中國的變道躍升;另一方面,在基建與傳統產業鏈領域,美西方則開始重點扶助印度,增強其“對華產業替代”能力,以削弱“中國製造”的優勢,抑制中國發展速度,“攤薄”中國所獲利益,扭轉中國趕超美國的態勢。按照美西方的計劃,中國最終將陷入一頭承受來自以印度為代表的廣大發展中經濟體的“內卷”壓力,另一頭又面臨在關鍵領域被美西方“卡脖子”的困境,從而使中國陷入拉美化的“中等收入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