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東暉:最後一個問題可以作結。拜登政府已經意識到,改變中國的政權或改變中國的政治制度是不可能的,他們似乎正在尋求與中國的長期共存。您認為未來45年中美關係將如何演變?美中脫鈎或新冷戰是不可避免嗎?兩個大國能跳出“修昔底德陷阱”嗎?
傅立民:我不相信“修昔底德陷阱”,因為它太機械了。人類不能被簡化為接線圖,我們更複雜,雖然有時這對我們不利。
如果美國真的發現我們不能把中國變成美國的翻版,如果我們不能把中國美國化,但必須接受中國是中國人的,那是提前的想法。因為從19世紀早期開始,我們與中國的大部分關係都在試圖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改變中國。這是家長式作風,有時它很有幫助,有時它並無助益。經常它是基於對中國現實的誤解,它沒有產生一個中國版的美國。
所謂“接觸失敗”的說法是無稽之談。實際上,接觸在中國產生了根本性的變化,由中國人管理,滿足中國人的期望,而不是美國的期望。
我認為如果我們真是現實的,這很好。但我對我們是否真的達到了那種現實主義水平的判斷有所保留,因為我們的許多政治家仍然渴望與中國進行一場意識形態戰爭。
(此專訪為中評社2024年中美建交45周年深度系列專訪之一,更多精彩內容敬請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