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以特朗普兩度當選為標誌,這套制度今天已經無法有效運作了。一方面西方以及效仿西方的國家普遍實行了直選,美國的制度顯得落伍。特別是候選人贏得普選票但卻輸掉大選的現象一再發生,體制的合法性不足。另一方面安全閥失效,無法阻擋特朗普這樣的政治人物。
如果和兩百多年前相比,今天的美國制度有兩大不同:一是實現了“一人一票”的大眾普選。二是全球化。這兩者的化學反應直接導致了今天的政治衰敗。
美國立國之初,所謂的民主是相當有限的,衹有有財產和納稅能力、受過教育的白人男性才有投票權。這種僅限於精英的民主相對容易形成共識,也有共同的底線,分歧也並不是不可化解。當然,即使如此,仍然發生了利益不可調和的美國內戰。
西方近代精英民主的問題在於執政者往往忽視沒有選票的民眾利益,貧富差距極其懸殊,階級矛盾激化,特別是在歐洲一再引發革命。為了回應危機,西方一是經濟上讓步,比如縮短勞動時間、提高工資、建立福利制度等。二是政治上妥協,逐步擴大投票權,直至實現“一人一票”。在這個過程中,歐美逐漸形成了中產階級為主導的社會,並一直到冷戰結束都運作良好。此時,“一人一票”的負面後果並未顯現。
冷戰結束使得囊括所有國家的真正全球化成為現實。以美國為首的資本橫掃全球,資本的盛宴和狂歡在世界每一個角落上演。這導致兩個後果:一是西方去工業化導致中產階級萎縮,最窮和最富的群體反超過50%。二是大量的移民在全球流動,並日益明顯地改變了西方的種族結構。
此時,“一人一票”與全球化開始發生猛烈的化學反應,並產生了重大的政治後果:特朗普的選票主要來自低收入、低學歷的白人群體,特別是全球化的受害者“鐵銹地帶”。
西方民主難以適應時代變遷
客觀而言,歷經兩百多年民主實踐的美國人民是很瞭解兩大政黨的候選人,也深知不同的選擇對美國意味著什麼。但艱難的現實生活使得多數美國人放棄價值而選擇價格。這一幕曾在人類歷史上多次上演,特別是上世紀三十年代的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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