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形成了最底層的國際分工格局,在中間層就有對應的全球貿易體系,在最上層就有對應的貨幣、金融交易需求。這意味著,當底層全球產業鏈發生重構,對應的商品交易網絡和金融交易網絡都會發生相應的系統變化,當然三層網絡之間的互動關係可能存在一個明顯的時滯或者慣性。
回到前文討論的問題,在經濟因素和地緣政治因素的共同推動下,全球產業鏈正在發生重構,此時東盟等經濟體作為中間緩衝地帶起到的作用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說發揮了橋樑的作用。東盟在其供給端(進口渠道)與中國、在其需求端(出口渠道)與美國的經貿聯繫同時增強。如果中國國內產業升級和結構調整保持良好勢頭,那麼中國與東盟之間有望實現錯位競爭、良性競爭的發展關係。隨著東盟經濟與中國經濟的進一步融合,中國的產業鏈供應鏈影響力將進一步在區域得到拓展,這將為人民幣國際化帶來區域化的發展空間。
當然,由於中間國家在供給端增加了對中國依賴的同時,在需求端增加了對美國的依賴,人民幣和美元對中間國家的影響力可能同時表現出上升。
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的數據顯示,2018年初的中美經貿摩擦之前,國際支付當中美元、人民幣的佔比分別為40%左右、1.7%左右,而到了2023年12月,兩者佔比分別上升到了47.5%、4.1%(見配圖)。其中人民幣佔比呈現出明顯的上升勢頭,拉升了2.4個百分點,而美元佔比則呈現出一定的波動性,但其上升幅度更大,達到了7.7個百分點。
這其中當然還有很多其他干擾因素,比如美元金融周期、全球經濟周期、烏克蘭危機等等,但是全球產業鏈重構顯然是其中更具有趨勢性的長期影響因素。
三角貿易的潛在制約
我們同時也要注意到,在產業鏈重構的過程中,中間國家在需求端與美國等經濟體的關係將更為密切。特別是東盟這樣的國家,其在承接中國產業遷出的同時,在出口端與美國等經濟體的聯繫更為密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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