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記者:美國對台政策一直有“戰略清晰”還是“戰略模糊”的爭論,您認為,該政策會隨著中美關係的變化而愈加清晰嗎?
達巍:我覺得在近中期內,美國不會改變為“戰略清晰”。“戰略清晰”要求美國有非常大的投入,這意味著提前把美國綁定在某個政策選項上了,而這個政策選項可能美國未必能下決心執行,不管是“棄台”還是一定的武力介入,對它來說都是個很大的考驗,萬一實現不了,最後對它的戰略信譽是個很大的破壞。
還有一個問題其實是從政治心理學的角度來說,模糊可能是成本最低但是威懾化效果最大的。從博弈論的角度來說,這樣效果最好,如果清晰的話,那麼等於美國已經告訴大陸或者告訴台灣什麼情況下要做什麼,對它來說其實不合理。從美國的角度來看,最理想的狀態就是它真的通過“戰略清晰”威懾住大陸,但我覺得它是做不到的。在過去一兩年裡面,美國呼籲“戰略清晰”的人在減少,越來越多人還是覺得美國可能還是得堅持“戰略模糊”。
中評社記者:如果特朗普重新上台,在台灣問題方面,他會不會有一些出乎意料的舉動?
達巍:特朗普很難預測,但是我想也有一些是清楚的,就是特朗普不太希望因為台灣問題捲入到跟中國的衝突上,因為特朗普不願意打仗,他知道跟中國打仗對美國沒有利好。經過上一個任期的學習,特朗普會在台灣問題上傾向於謹慎,現在他知道台灣問題是非常敏感的一個問題,我不認為他還會那麼草率地採取行動。也許在未來某一個時間節點上,他會拿台灣做交易,但我不認為他真心願意為台灣來抗衡中國大陸,所以我覺得他有危險舉動的可能性不是特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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