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俄羅斯外交左支右絀。馮玉軍說,戰火紛飛之際,外交必然退居次席。對烏軍事行動極大壓縮了俄羅斯的外交空間。
俄烏衝突顯示出俄與西方迥然不同的國際戰略觀、國家安全觀以及道德價值觀,俄與西方關係自戰事爆發以來全面倒退:政治上,雙方不僅相互指責詆毀,而且大規模相互驅逐外交官,曾經簽署的一系列合作協議基本上已經形同廢紙,合作機制遭到全面破壞;經濟上,西方對俄實施多輪嚴厲制裁,甚至不惜代價地切斷與俄的能源聯繫;安全上,雙方陷入了難以擺脫的“安全困境”,相互的擔憂、恐懼和敵視將使它們之間的安全關係長期處於冰凍狀態。這種狀況,讓俄戰略界人士哀嘆俄“拋棄了自彼得大帝開始並持續了300年把俄羅斯定位為歐洲大國、歐洲大陸力量平衡的組成部分、而且也是泛歐文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外交傳統”。
馮玉軍表示,國際環境的大幅度惡化迫使“莫斯科必須證明自己未被孤立”。因此,俄羅斯竭力通過其主導的歐亞經濟聯盟、集體安全條約組織等多邊機構以及雙邊渠道維繫在“後蘇聯空間”的影響力。但在俄對烏動武之際,歐亞國家擔心同樣的悲劇未來會在自己身上重演,因而表現出了異常複雜的心態,採取不同方式對俄形成對衝:它們雖在聯合國大會對俄譴責的相關表決中基本棄權或者缺席,但並未承認烏克蘭四州的“入俄公投”。它們雖未參與西方對俄制裁,但同時也表示“不允許其領土被用來規避制裁”。絕大多數歐亞國家更加積極地推行多元平衡外交,避免對俄形成過度依賴。在遭受國際孤立的情況下,俄羅斯試圖借宣傳“全球南北分化”趨勢讓世界重新陣營化,並借此弱化自己的“孤獨感”和受到的戰略壓力。
馮玉軍表示,可以看到,儘管俄羅斯在努力改善因對烏軍事行動而大面積惡化的國際環境,但綜合實力不足、國際形象惡化等因素讓俄處於力所不逮、無可奈何的尷尬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