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不要混淆分工和依賴性。回顧人類發展史,不同地方之間的貨物流通由來已久。現在越來越多地伴隨著區域間生產分工,而工業化使得這種分工得到大規模的機構化和制度化。亞當·斯密的經濟學理論已經使之成為經濟現代化敘事的經典。人的自由同樣如此,它與貿易自由形影隨行。
還有個常識是,區域間分工和國際分工意味著相互依存。這兩種現象彼此不可分割,如同水由氫和氧兩種元素構成一樣。人們不可能擁有一個而排除另一個。同樣顯而易見的是,一個國家參與全球經濟越深,受益全球經濟越多,它與全球生產鏈和貿易鏈的聯繫就越緊密,也就更加依賴世界這樣一個“網絡”。
再者,全球勞動分工確實已將世界分為一個“主動的”世界和另一個“被動的”世界。“主動的”世界是全球化的發起者,發明者,投資者,高端產品生產者,全球化的主要受益者;而“被動的”世界則是原材料供應者,銷售市場,低端產品生產者,通常也是全球化的主要失敗者。而中國屬於過去幾十年中從“被動參與”全球勞動分工體系逐步發展為“主動建構”的國家之一。
此過程中,工業化國家受益於中國這一“世界工廠”,也就是受益於國家間的相互依存。反過來,中國的發展也得益於與世界的互動。近年來,約三成的全球經濟增長歸因於中國。這種依賴關係是每個參與國都希望得到並認可的,因為它創造了財富和繁榮,而且總體上是造福了所有人。
在墻上畫一個“幽靈”是自欺欺人
新冠病毒疫情暴發後,倒是有一種聲音說,歐洲對中國防護物資的依賴是危險的,歐洲人必須從戰略上改變這一現狀,提出要將戰略生產帶回歐洲,這無疑是明智的,也許是可能的。但是,從長遠來看,這是很難完全實現的,尤其對於那些原材料來自其他地區的行業,人員成本、生產成本和市場前景以及其他因素還將繼續發揮不可低估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