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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CFA的發展及升級過程不會一帆風順，在特定情形下甚至會面臨中斷風險。 |
中評社╱題：ECFA的效果評估及前景展望 作者：周小柯（北京），北京聯合大學台灣研究院助理教授、經濟學博士、公共管理博士後
ECFA已經給兩岸同胞尤其是廣大台灣同胞和台灣企業帶來了實實在在的經濟利益。影響ECFA發展及前景的因素有很多，最根本的影響因素是兩岸同胞對更加美好生活的追求，間接影響因素是兩岸共同所處的全球經貿大環境，直接影響因素是兩岸關係的變化。動態而言，兩岸同胞對更加美好生活的追求是無止境的，內在決定了ECFA未來一定會朝更高層級邁進；全球經貿大環境尤其是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RCEP）對亞太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的加快推動，外在要求以ECFA為代表的兩岸經濟制度化合作朝更高層次發展；兩岸關係的波動性變化，則意味著ECFA的發展及升級過程不會一帆風順，在特定情形下甚至會面臨中斷風險。
一、ECFA促進兩岸貿易及拉動台灣經濟效果評估
（一）ECFA對兩岸貿易的促進效果評估
ECFA的重要內容是促進兩岸貿易發展，在這方面儘管未能按最初計畫順利展開，但即便如此也取得了非常明顯的效果，通過1994-2001年、2001-2008年以及2010-2018年三個時間段兩岸貿易發展與大陸對外貿易總體發展（台灣地區對外貿易總體發展）的對比可以非常清楚看出這一點①。
1994年至2001年，大陸對外貿易總額從2366.2億美元持續增長到5096.5億美元，其中出口額從1210.1億美元增長到2661.0億美元，進口額從1156.2億美元增長到2435.5億美元，進出口總額、出口額、進口額的年均增速分別為11.58%、11.92%和11.23%；同一時期，大陸對台貿易總額從163.2億美元持續增長到323.4億美元，其中出口額從22.4億美元增長到50億美元，進口額從140.8億美元增長到273.4億美元，大陸對台進出口總額、出口額、進口額的年均增速分別為10.26%、12.15%和9.94%。比對可知，這一階段兩岸貿易發展總體上稍慢於大陸對外貿易的整體發展。
2001年至2008年，大陸對外貿易總額進一步從5096.5億美元持續增長到25632.6億美元，其中出口額從2661.0億美元增長到14306.9億美元，進口額從2435.5億美元增長到11325.6億美元，進出口總額、出口額、進口額的年均增速分別為25.96%、27.16%和24.55%（剔除人民幣升值因素的年均增速分別為22.83%、24.01%和21.47%）；同一時期，大陸對台貿易總額從323.4億美元持續增長到1292.1億美元，其中出口額從50億美元增長到258.8億美元，進口額從273.4億美元增長到1033.4億美元，大陸對台進出口總額、出口額、進口額的年均增速分別為21.88%、26.47%和20.92%（剔除人民幣升值因素的年均增速分別為18.86%、23.34%和17.93%）。與前一階段的縱向對比可以看出，在WTO影響下這一階段兩岸貿易的發展明顯快於前一階段；橫向對比可知，這一階段兩岸貿易發展總體上仍然慢於大陸對外貿易的整體發展。
2009年兩岸貿易及大陸對外貿易整體上都受到國際金融危機的嚴重衝擊，大陸對外貿易進出口總額、出口額和進口額同比分別下滑13.88%、16.01%和11.18%，其中對台進出口額、出口額和進口額分別下降17.79%、20.79%和17.05%，兩岸貿易的下滑幅度明顯高於大陸對外貿易整體上的下滑幅度。2010年至2018年，大陸對外貿易總額進一步從29740.0億美元增長到46224.4億美元，其中出口額從15777.5億美元增長到24866.8億美元，進口額從13962.5億美元增長到21357.3億美元，進出口總額、出口額、進口額的年均增速分別為5.67%、5.85%和5.46%；同一時期，大陸對台貿易總額從1454.1.4億美元增長到2262.4億美元，其中出口額從296.7億美元增長到486.47億美元，進口額從1157.4億美元增長到1775.98億美元，大陸對台進出口總額、出口額、進口額的年均增速分別為5.68%、6.38%和5.50%。與前一階段的縱向對比可以看出，這一階段兩岸貿易的發展明顯慢於前一階段，意味著在後金融危機時期WTO帶來兩岸貿易的紅利已經不復存在；橫向對比可知，這一階段兩岸貿易發展總體上略微快於大陸對外貿易的整體發展，這與此前兩個階段相比是一個重要轉變，意味著在貿易大環境較為艱難情況下ECFA對兩岸貿易的發展起到了實質性的促進作用。
進一步，若根據2010-2018年大陸對外貿易增長速度，並按照2001-2008年大陸對外貿易增長速度與大陸對台貿易增長速度的比例關係來估算2010-2018年大陸對台貿易增長速度，2010-2018年大陸對台出口、進口年均增速分別為5.70%和4.65%，而2010-2018年實際統計的大陸對台出口、進口年均增速分別為6.38%和5.50%，實際值高於估算值的部分實際上是ECFA對兩岸貿易發展所帶來的紅利，大陸對台出口和進口在2010-2018年的年均增速分別提升0.68個百分點和0.85個百分點，對這一時期大陸對台出口年均增速、進口年均增速的貢獻率分別為10.66%和15.45%。若按估算值計算，2018年大陸對台出口額和自台進口額分別為437.46億美元和1590.85億美元，進出口貿易總額為2028.31億美元，而實際對台出口、自台進口和進出口總額分別較估算值高出49.01億美元、185.13億美元和234.14億美元，高出幅度分別為11.20%、11.64%和11.54%。
（二）ECFA對台灣經濟的拉動效果評估
按照國內生產總值或地區生產總值（GDP）的核算體系，一個國家或地區的淨出口（對外貿易順差）是支出法核算GDP的組成部分，台灣地區對大陸的貿易順差（即大陸對台貿易逆差）也直接納入其GDP的核算。
仍以上述2018年兩岸貿易估算值計算，2018年大陸台灣貿易逆差額為1153.39億美元，較實際逆差額1289.51億美元少136.12億美元，占當年大陸對台貿易逆差額的10.56%，這意味著若無ECFA對兩岸貿易的推動2018年台灣對大陸的貿易順差少136.12億美元。考慮到兩岸統計口徑的差異，根據台灣地區“財政部關務署”統計資料，2018年台灣對大陸貿易順差為427.08億美元，僅相當於大陸所統計台灣對大陸貿易順差的33.12%，即便按此比例推算，若無ECFA對兩岸貿易的推動2018年台灣對大陸的貿易順差保守估算會少45.08億美元。綜合來看，ECFA在2018年為台灣貿易順差帶來了45.08億美元至136.12億美元的增量，占當年台灣GDP的比重為0.76%~2.27%②。若取中位數，ECFA在2018年為台灣創造的貿易順差為90.6億美元，占台灣GDP的比重為1.51%，這與2009年中華經濟研究院所模擬的結果“兩岸簽署ECFA將促使台灣的實質GDP上升1.65%~1.72%”③大體上是一致的。
進一步從就業層面來看，上面所分析的都是兩岸貨物貿易，實際上絕大多數是工業領域的商品，2018年台灣工業增加值為62927.40億元新台幣，折合2086.45億美元，工業從業人數337.6萬人，每1億美元工業增加值容納就業人數大約為1618人，由此按大陸統計口徑估算ECFA在2018年為台灣帶來的貨物貿易順差創造的就業人數為22.03萬人。考慮到兩岸部分貿易商品分佈在農業，而農業單位GDP所容納的就業人數明顯要高於工業，ECFA實際創造的就業人數還會更高。
綜上分析，ECFA的簽署生效改變了兩岸貿易發展相對落後於大陸對外貿易整體發展的狀況，在實質上對兩岸貿易的發展起了推動作用。利用大陸海關統計資料進行估算的結果顯示，2018年ECFA帶動大陸對台出口、自台進口和進出口總額較沒有ECFA情形下分別提升11.20%、11.64%和11.54%；帶動台灣對大陸貿易順差提升10.56%；ECFA在2018年為台灣貿易順差帶來了136.12億美元的增量，占當年台灣GDP的比重為2.27%，創造了大約22.03萬個就業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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