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新冷戰的定義,一百個人有一百種,看來並不存在一種普遍接受的定義,大家心中的定義都是比較模糊的,坦率地說很多人連冷戰的定義都不清楚,何以界定新冷戰?”王海良說,從文本和語境看,人們基本上是把它界定為中美之間除戰爭形式外的全面長期對抗。問題是假如只是中美之間的對抗,那就與冷戰相差太大了,也就無須彭斯動員國際力量了。冷戰開啟的背景是戰後美蘇爭霸並引發兩大政治陣營對峙,而今還談不上中美爭霸,更看不到兩大政治陣營的影子。“即使彭斯想像丘吉爾那樣呼籲國際力量集合到一起,他也會發現對面並不是一道鐵幕,充其量是一道冰幕,是堅冰不錯,但也脆得很,且透明可見,根本不是硬碰硬的事,不然就不用談幾千億美元貿易額等等了。何況看遍全球也難找到一個願意跟著美國對中國打冷戰的國家。”
王海良認為,以下方法可以讓中美兩國避免把對衝變成新冷戰:第一,美國得拋棄冷戰思維與零和博弈取向,不要奢望不付高昂代價就能遏制住中國;第二,中美雙方重新認識對方,明確各自底線,加強互信,防止猜疑;第三,中美雙方都要認識到對世界的責任,而中美全面對抗可能危及世界的和平與發展,因而也影響自身的和平與發展;第四,真誠地建立並真正發揮危機管理機制,防止雙發的局部矛盾擴大成全面對抗。
至於彭斯的演講是否意味著特朗普政府將放棄美國長期奉行的對華接觸政策,王海良不認為中美可能脫鈎,即使貿易戰的結果是雙邊經貿量驟減,中美走向不接觸的重新隔絕也是不可能的,因為這不是美國的目的,也不符合美國的利益。“那樣的話,不光中國的事美國只能旁觀了,世界上的事,美國什麼也做不成了。我認為,比較可能的發展趨向是美國重新對華實行接觸+遏制的策略,類似近年來美國對俄羅斯採取的政策,雙方保持交往,但維持僵局,只有爭執、沒有合作,而又鬥而不破,不讓冷對抗滑向熱對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