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易戰的本質不是貿易,貿易只是表象和觸發點。貿易戰的競爭是核心技術競爭,而最根本的競爭則觸及制度模式及價值觀。貿易戰論辯遍及國內外,一旦穿過貿易利益的表層討論中美在全球治理秩序上的理想與模式之爭,不少人又會陷入一種“歷史終結論”的思維定勢,對中國的發展前景持有更加悲觀的態度。特朗普政府也慣以“歷史想象”代替“歷史真實”,以冷戰思維面對中國崛起,將中國視為“下一個蘇聯”,將中美貿易戰視為美國全球治理權“衛冕之戰”的又一場重大戰役。但中國並不是蘇聯,也不是日本。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通過對蘇聯社會主義的反思與批判,實現了“中國化”的積極理論體系與制度成果,並順利融入了經濟全球化,建立了黨的領導與民主法治的協調法權體系。想象中國如同蘇聯一樣失敗,是對中國發展歷史的無知。同時,中國也不是日本,後者長期處於“主權缺損”狀態,在安全與外交上受到美日盟友體系內美國一方的“主權性影響”。中國則是具有獨立主權的社會主義國家,對貿易戰及其背後的核心技術與價值觀競爭有著長期的體制耐受力和相對系統成熟的應對經驗。
總之,貿易戰中美國的霸權思維、多點出擊以及對“歷史勝利”的簡單想象與角色帶入,不能夠正確理解和適應包括中國崛起在內的21世紀的新世界與新秩序。某種意義上,特朗普主義及其貿易戰全套邏輯展示的仍然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東方主義”,一種對1500年以來逐步發展成熟之“地理大發現秩序”的嚴格精神依賴和權力濫用,而看不到經過充分的現代化與全球化發展,一種真正和平、發展與多元的“新秩序”正在生成。瑞弗的觀點代表了美國精英的某種理性的自覺,而更多的“瑞弗們”對於美國國家利益的理解與增進顯然要健康得多。特朗普的“關稅重商主義”與美國至上的貿易保護主義,必然經受不住這一新秩序及具有理性反思品格之美國民主政治周期的長期檢驗。在新秩序生成的時代,沒有一成不變的權力和優勢,誰都不能偷懶,也不可能坐享其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