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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場聽眾共同觀看《過台灣》(中評社 劉洋攝) |
“拍到傾家蕩產”
2009年,《過台灣》在福州舉行開機儀式。當時,《闖關東》與《走西口》兩部講述中國近代史上著名的人口遷徙的電視劇正在熱播。“闖關東、走西口、下南洋、過台灣,這是中國近代史上四次人口大遷徙,”肖鋒談到,“前兩部已經被觀眾熟知,那麼下南洋、過台灣的歷程也應該拍出來,讓更多的觀眾知曉。我作為一個福建人,對台灣有天然的情節,出於一份鄉土情懷,我認為自己有責任將這部紀錄片拍出來。”
正是這份責任感,支撐著攝制組在六年的拍攝過程中共同度過各種難關。作為一部紀錄片,肖鋒堅持不能對《過台灣》進行任何商業化的炒作,因而攝制組的資金來源很窄,很多時候都依靠朋友的幫助。“因為資金匱乏,劇組曾一度出現停工現象,等到有資金了再拍,好幾個朋友‘傾家蕩產’,把個人的資金投到紀錄片拍攝當中。”
同樣讓攝制組為難的還有《過台灣》的拍攝手法問題,考慮到兩岸人民的情感問題以及所受教育有所不同,保持紀錄片的客觀性是《過台灣》在拍攝中所強調的一個重要原則。在拍攝的六年中,攝制組先後走訪了300多位海內外專家學者,尤其是台灣的歷史專家,以及事件當事人和親屬後代。而考慮到政治立場的不同,攝制組也對採訪對象進行了篩選,避開具有深藍、深綠背景的被採訪者,最大程度保持歷史原貌。除了拍攝,劇組成員還從全球各大博物館和圖書館搜集、征集來大量的文史資料原件,以確保紀錄片所引用的史實材料沒有“硬傷”。導演鄭宏志甚至看了不下十遍《台灣通史》,“許多台灣斷代史研究專家都自愧不如,”肖鋒笑稱。
與一般紀錄片的最終審查不同,《過台灣》在最終審查時不走大陸專家審查的途徑,而是將台灣、大陸及美國的文史專家請到一塊,共同審查。“我們的要求很高,希望將《過台灣》做成台灣文史類紀錄片中教科書式的經典。”肖鋒談到。目前,《過台灣》已成為廈門大學台灣史研究生必須觀看的紀錄片,而在島內,也有高校老師要求進行紀錄片的觀看。
“來和外國人合影了”
肖鋒說,拍攝《過台灣》的另一個原因是出於對台灣目前歷史教育狀況的擔憂。
肖峰認為,台灣問題中最難辦的是島內所推行的溫水煮青蛙式的“去中國化”。“90年代兩岸放鬆相關政策,進行接觸往來,當時90%的台灣人都認為自己是中國人,為什麼20年過後80%的台灣人認為我不是中國人了呢?原因即為台灣歷史文化教育的缺失。”他說到。
站在正確的歷史觀上對台灣歷史進行梳理,是解決當前兩岸認同問題的基石。肖鋒說,《過台灣》的選材會有針對性地對島內的一些錯誤歷史觀點進行駁斥。如面對島內當下盛行的媚日情緒,《過台灣》就選擇展現日據時期台灣人民為抗日而做出的巨大犧牲,以及遭到日本軍隊屠殺的歷史事件。由於對所受歷史教育進行顛覆,許多台灣觀眾表示受到極大震撼。同時,肖鋒號召更多的兩岸青年學子共同梳理台灣歷史,在溝通中化解矛盾。
在YouTube上一名觀眾談到自己的觀看感受:“目前已看了一半的集數,一些歷史課本沒教的裡面都有,且都有憑有據(有歷史文本佐證),可以讓我更加客觀地體認到台灣的真實歷史。建議想要知道台灣歷史,真正愛台灣的人,一定要看,必需了解自己先祖是如何冒著九死一生移民來台努力開發的艱辛過程。看紀錄片時,記得先將意識形態放一邊,讓珍貴的歷史文本來說話就好。”
“2016年,攝制組第一次去台灣進行三個月的拍攝。記錄片中的第一幕是台灣小學的老師帶著同學們進行室外教學,為了拍攝這個場景,我們同老師和孩子們待在一起,度過了非常愉快的兩個下午。臨別時,我們提出合影一張,天真無邪的孩子們感到非常高興,他們知道我們是大陸人,於是向一旁的其他同學大喊到‘快來,我們和外國人合影了’。這一句話,讓全組的拍攝人員立刻難受極了。”肖鋒說,“我想,拍《過台灣》的全部意義都蘊藏在這一幕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