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能看千台戲,三天勝讀萬卷書。”在馬街書會的正會上,我親身感受到了這種奇觀,據統計,趕會藝人涉及全國絕大部分省、100多個縣。每到書會之時,會場上單日表演傳統和現代的書目有1000多個。藝人們趕會亮書,民眾們聽書寫書,每年固定時間、固定地點進行集會——這是民間文藝特有的旺盛生命力。
我想,馬街書會最動人的地方,正是它將藝人和民眾緊緊聚在了一起,將藝術和生活緊緊融在了一起。一旦脫離了生活,藝術就會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說到第二句話“向藝術更高處探索”,我也舉一個自己的例子,就是評書《岳飛傳》。
可能很多人聽過我說的這本書,但是大家並不瞭解我在創作過程中的艱辛探索。當時我為了能夠跟上時代的審美,做了一些大膽嘗試,這些嘗試在當時受到了一些老藝人和同行的不解。
過去說書,講究四平八穩,四六排聯。應該說這種說書方式,是時代的產物。聽客在茶社裡一坐,喝著茶,聽著書,是無比愜意的。但時代變了,我們創作《岳飛傳》是在1979年,是在改革開放的第二年,各行各業都在為建設“四個現代化”努力工作,可以說時間就是生命。過去說《說岳全傳》中的“錘震金禪子”,錘舉起來了,開始展開說錘,等錘落下來了,一個月過去了。每天說兩個小時,能說四個月。在電台說書,按每天半小時計算,能說一年多。聽眾受不了。這樣說書,不但滿足不了廣大群眾對文化藝術的需求,而且會被時代淘汰。就是在這種“要跟上時代”的思想下,創作演出的《岳飛傳》。當時,《岳飛傳》通過廣播傳遍大江南北,受到群眾喜愛,離不開適應時代需求的重新創作。
時至今日,我雖然已年滿80歲,但是每天還是要看新聞、看報紙、看抖音、看網絡小說。我在喜馬拉雅開了一個頻道叫“劉蘭芳百姓書場”,粉絲已達到230多萬人,作品累計播放量達幾十億。2021年我根據經典穿越小說改編的新編評書《新鬥羅大陸》也受到了廣大網友的好評。從面對面傳播,到網絡傳播,這又是一次隨時而變的創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