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他們的甘苦”
“在自己寫作和為他人作嫁衣之間,我選擇後者。我覺得,能為一個新的文學時代努力,比自己創作更有意義。”陳瑞琳說。
1999年,美西《僑報》邀請陳瑞琳開辟“新移民作家掃描”專欄,激發了陳瑞琳的評論熱情。後來,她被學界譽為“新移民文學的開創者”。
作為海外為數不多的華人文學評論家之一,陳瑞琳不遺餘力推動新移民文學發展,積極挖掘華人作家,樂做他們前進路上的推手與伯樂。她的《一代飛鴻──北美中國大陸新移民作家小說精選與點評》共收入46位北美華文作家的作品。
時刻關注新一代華文作家的陳瑞琳,敏銳感受到新世紀以來華文文學的新變化。在她看來,在東西方文化交融環境中成長起來的海外華文文學已逐漸告別“懷舊”與“思鄉”。新世紀的海外華文作家,不僅是“鄉愁文學”的代言者,也開始關注人類的共同命運。
“比如,書寫近現代歷史時,海外華文作家會從一種全新視角切入。”陳瑞琳說。加拿大華人作家陳河的《致命的遠行》《沙撈越戰事》等,對歷史戰爭和人類命運進行描摹再現。紐約作家周勵也逐漸從濃重的鄉愁中走出,對人類文明歷史進行重新認識、反思與展望。“新世紀海外華文文學創作中的‘跨文化書寫’,不僅涉及空間轉換與價值觀轉變,還加入了現實距離帶來的對母體文化的重新審視。”陳瑞琳表示。
從寫自己到評他人,從文學創作到學術研究,陳瑞琳的初心未變:“我不僅要寫自己,我還要為所有新移民作家鼓與呼,因為我理解他們的甘苦。我想把海外華文作家作為一個整體推到世界文學舞台的燈光下。”
·“希望能起到橋梁作用”
陳瑞琳認為,海外華文文學非常特別,同時具備內外雙向的現實意義。“海外華文文學的外向意義是傳播源遠流長的中華文化,內向意義則是引進海外的優秀文化。”
身在中東打拼的新移民作家戚紅香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她的長篇小說《開在杜拜的紫藤花》,向讀者講述了她在阿拉伯地區搭建中阿友誼文化長廊的故事。除小說以外,戚紅香還進行影視創作,並希望在阿拉伯地區打造國際影視城基地,讓更多人加入她的夢想。
“海外華文文學是作家自身經歷的呈現,能引起讀者共鳴,有助於架起溝通橋梁,促進不同文化間的交流互動。”陳瑞琳說。
陳瑞琳不僅在海外推動華文文學發展,還在中國國內數所大學擔任特聘教授。她時常回國講學,致力於介紹海外華文文學。“我希望能起到橋梁作用。”她說。
疫情期間,論壇講座和學術研討等線下活動無法開展,陳瑞琳便與喜馬拉雅平台合作推出“瑞琳讀書”節目,同時入駐蜻蜓FM版和微信公眾號,搭建起線上橋梁。
至今,她已經連續發表了上百篇“瑞琳讀書”系列文章,向國內外民眾推薦海外華文作家及其書籍,深受讀者喜愛。作家鹿丁聯盛贊“瑞琳讀書”為“文學寶庫”,她說:“通過品讀,我們深切地感受到,陳瑞琳以及她推介的海內外作家們,用手中之筆,測量著中國當代文學和海外華文文學的厚度與溫度。”
近年來,海外華文文學界開始出現越來越多年輕學者。陳瑞琳有意慢慢卸下肩上重擔:“未來,我希望用更多精力來寫自己、體悟人生、感受生命。”
回首過去,陳瑞琳說:“我為自己是海外華文文學發展的參與者和見證者感到欣慰。我深信,自己20多年來的努力是值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