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9月1日電/據中國青年報報道,8月27日至28日,第8屆東京非洲發展國際會議(TICAD)在非洲突尼斯召開,該會議被日方稱為非洲開發會議,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在綫出席了開幕式并發表致辭。在致辭時,岸田文雄代表日本政府宣布,日本將在2023年到2025年的3年時間裡,通過官民兩種渠道向非洲投入300億美元的資金,凸顯日本政府對開發非洲市場高度重視。
岸田文雄原定在8月底訪問非洲和中東,但因意外感染新冠病毒,被迫選擇以視頻方式出席此次非洲開發會議。他在開幕致辭中表示為支持非洲經濟發展,日本政府將對非洲提供最多達50億美元規模的日元貸款用於推動旨在提高民衆生活質量的基礎設施建設等項目;同時將在未來3年在產業、醫療保健、教育和農業等廣泛領域為非洲培養30萬人才等。岸田文雄稱,“想要實現非洲以及世界的和平與繁榮,必須維持和強化依據規則的自由開放的國際秩序。為了推進自由開放的印度太平洋,實現安理會改革在內的加強聯合國機制作用,日本和非洲必須在多個層面強化合作。”
對於岸田政府高調“援非”,日本媒體認為此舉背後夾帶不少“私貨”。其一,日本政府一直標榜進行所謂的“高質量基礎設施投資”,其實質就是對抗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日本《讀賣新聞》8月30日發表題為《應借非洲開發會議促進高質量基礎設施建設》的社論,稱與中國相比日本做的還很不够,目前日本的對非直接經濟投資只相當於中國的一成。法新社8月27日也報道稱,日本承諾投入數百億美元給非洲,旨在抗衡中國在非洲日益增長的影響力。其二,日本政府把非洲當成支持日本“入常”的重要“票倉”。《讀賣新聞》8月30日報道稱,在現行聯合國框架裡,每個國家都有1票投票權,非洲大陸54個國家加起來的影響力不容忽視。對於一心想要謀求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席位的日本來說,發展日非關系至關重要。
非洲開發會議首次召開於1993年,是冷戰結束後由日本主導發起的。日本非洲問題專家、立命館大學教授白戶圭一在接受《朝日新聞》采訪時稱,非洲開發會議成立的時代背景,是冷戰格局終結過程中,日本尋求在新的國際秩序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實踐探索。白戶圭一認為,日本當時主導創立非洲開發會議機制,主要有三個原因:一是冷戰結束後,世界各國忽視非洲的發展和開發,日本想要填補空白;二是在日本的幫助下,引導非洲各國主導自己發展進程,打破冷戰時期非洲一直受美蘇操控的局面;三是日本嘗試打破二戰以來一貫的對美追隨外交,摸索具有自己特點的自主外交。<nextpage>
長期以來,日本政府都看好非洲的發展潛力。在安倍政權時期,日本進一步完善了非洲開發會議機制。2013年,在橫濱舉行的第5屆非洲開發會議,將原本5年一次的會議機制改為3年一次。2016年,在肯尼亞首都內羅畢召開的第6屆非洲開發會議上,時任日本首相的安倍晉三積極對非洲國家“兜售”其提出的“自由開放的印太”戰略,稱非洲有必要同日本結為夥伴關系。事實上,今年岸田文雄宣布對非洲提供300億美元的投資,早在2016年安倍政府時期就有同樣規模的投入,而且當時的外務大臣正是岸田文雄。在2019年召開的第7屆非洲開發會議上,第三次出席該會議的安倍晉三并沒有公布具體對非投資金額,當時就有專家指出日本民間企業對非投資動力不足。
與日本政府高調的對非投資援助承諾相反,日本民間企業近年來對非投資熱情持續下降。根據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UNCTAD)的調查數據,日本企業在2013年末對非洲直接投資額為120億美元,但到了2020年末這一數字已經降至48億美元,在所有國家對非投資排名中下滑至第48位。
同樣萎縮的還有參加非洲開發會議首腦級別人士的規模。2019年在日本橫濱召開的第7屆會議上,非洲有42個國家的首腦級人士參加,今年參會的同級別人士卻只有20人左右,南非、肯尼亞、尼日利亞等大國首腦均未到場。日本共同社援引日本貿易振興機構(JETRO)工作人員的話報道稱,非洲多個國家首腦在知道岸田文雄無法到會之後,紛紛表態不會參會,導致此次會議會場氣氛十分冷清。
此外,盡管岸田文雄試圖在開幕致辭中炒作所謂“中國債務陷阱”,宣稱日本將與非洲共同發展,與中國的做法“不同”,但他的這一做法卻遭日本記者“打臉”。日本《讀賣新聞》8月29日發表了一篇特派突尼斯記者的實地報道,用事實證明所謂“中國債務陷阱”都是西方媒體的虛假宣傳。文章報道稱中國對非投資受到非洲國家的廣泛歡迎。該文援引非洲研究機構“非洲晴雨表”的調查結果報道稱,在非洲34個國家進行的輿論調查顯示,在對本國的政治經濟影響中,有63%的民衆對中國持有肯定評價,遠高於美國、英國、法國等西方國家。該文章認為,除了在歷史上中國曾支持非洲各國從歐洲殖民地獨立以外,在冷戰時期給予非洲各國足够重視,并從不幹涉非洲國家內政等因素都令中國贏得非洲國家的信任。正如一位來自非洲國家的外交官對記者所說的那樣,“只要帶著誠意來非洲,非洲人民都歡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