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澳以勢力範圍思維看待南太地區由來已久。1949年,時任美軍遠東司令部司令麥克阿瑟宣稱該地區已成為“美國湖”的一部分。更早前的巴黎和會上,時任澳大利亞總理休斯提出澳版“門羅主義”,稱“太平洋島嶼之於澳,似護城河之於城”。美澳1951年簽訂的《拉德福德—柯林斯協定》直接劃定了美澳各自在南太地區的勢力範圍,該協定理論上至今仍具效力。更重要的是,這種勢力範圍思維已經根深蒂固,在“印太戰略”背景下顯性化,以至於美澳決策者根本不考慮這種對主權原則的公然違背有何問題。
與勢力範圍思維相伴的是美澳對南太島國的“家長心態”。正如索加瓦雷總理5月3日在所議會上控訴的,“我們被(美澳)視為幼兒園學生……需要受到監督。”儘管南太島國已經在法理上擺脫了殖民地地位,但美澳仍以“家長”自居,以“太平洋家庭”之名,行“門羅主義”之實,根源是美澳直到21世紀的今天還戀戀不舍的殖民迷思。
南太島國獨立自主意識上升
然而,南太島國越來越不願意當別人的“後院”,獨立自主意識正在上升,不少南太島國與美澳之間的矛盾因此加深。第一,美澳的“勢力範圍思維”和“家長心態”早已引發諸多南太島國的不滿,它們不再願意被當作美澳的“後院”。不少南太島國領導人和有識之士表明,他們不是美澳的附屬物,而是獨立的主權國家;他們不是“幼兒園學生”,而是有權決定自己命運的“大海洋國家”。第二,南太島國不希望被捲入大國地緣政治,而是希望解決困擾該地區的諸多棘手問題,包括氣候變化、海洋治理與可持續發展。近年來南太島國重視氣候變化問題的呼聲日益提高,但美澳應對氣候變化態度消極,這成為南太島國與美澳之間矛盾的焦點。第三,南太島國重視非傳統安全領域的地區治理,關注地區合作與地區認同,主張“藍色太平洋”發展計劃,希望減少過度的地緣政治給這個地區帶來的負面影響。但美澳專注於傳統安全領域的地緣政治競爭,漠視南太島國的切身利益。最後,多數南太島國希望對外開展自主的多元外交,加強與亞洲國家尤其是中國的合作,反對二元對立的冷戰思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