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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毅夫(來源:中評社資料圖) |
中評社北京4月1日電(作者 汪毅夫)說起連橫與南社,總須話分兩頭、一一道來。這是因為傑出的台灣愛國詩人連橫(連雅堂),同兩個號稱“南社”的詩社都有密切的關聯。
一個是1906年創辦於台灣台南的南社。台南南社的前身是創辦於1891年的台南浪吟詩社。《台南市志》(1983年版)卷七《人物傳》之《趙鐘麟傳》記:“光緒十六年(1890年)許南英會試中式回鄉,辦理墾化事業之暇,邀蔡國琳、胡殿鵬組織浪吟詩社,(趙鐘麟)亦參與焉”,(光緒二十三年)“乘連雅堂回台,(趙鐘麟)乃邀陳瘦雲、李步青,重振浪吟詩社。”據許南英哲嗣許地山之《窺園先生詩傳》,許南英是1890年12月間回鄉的,照此,則許南英始“辦理墾化事業”和“組織浪吟詩社”均是1891年的事。《台南市志》之《胡殿鵬傳》和《楊宜緑傳》也分別有1891年“組織浪吟詩社”和1897年“重振浪吟詩社”之說。
南社是在浪吟詩社“詩友零落”的情況下成立的。連橫《台灣詩社記》稱台南南社的籌建之議為“以社友零落,複謀振起”,稱南社的成立為“改創南社”。用南社名義發表的文件《南社中興小啟》稱南社的成立為“中興”之舉,南社社友也確認浪吟詩社為南社的前身。從浪吟詩社到南社,連橫是“重振”和“改創”的關鍵人物、也是南社的重要詩人之一。在日據台灣時期,台南南社的成立和存在,是對日據台灣當局“去中國化”惡政的一個強而有力的反抗。
另一個是1909年成立於江蘇蘇州,以柳亞子為執牛耳之人的南社。連橫似未加入其中為社友,但從他主編的《台灣詩薈》可以見其同該社密切的關聯。例如,《台灣詩薈》第10號(1924年11月)、第16號(1925年4月)、第20號(1925年8月)先後刊登南社社友徐珂(徐仲可)的詞、詩和筆記,連橫一一為之題記。又如,《台灣詩薈》第21號(1925年9月)刊登徐珂推介連橫《台灣通史》的《〈台灣通史〉書後》,又刊登推介徐珂《天蘇閣叢刊》的廣告。又如,《台灣詩薈》第20號(1925年8月)之《詩鈔》欄收有南社社友黃侃(季剛)之《南望篇》、陳去病(佩忍)之《湖上雜感》、胡蘊(石予)之《閑吟》、黃質(賓虹)之《返滬》、沈宗畸(太侔)之《楊花詩和陳皋蓀韵》、柳棄疾(亞子)之《論詩絕句》。又如,《台灣詩薈》第22號(1925年10月)之《詞鈔》欄收王蘊章(萼農)之《燭影搖紅·唐花》、汪兆銘(精衛)之《金縷曲·別後平安否》、吳清庠(眉孫)之《齊天樂.蟋蟀》、傅専(鈍庵)之《相見歡·春愁訴與誰同》、高旭(天梅)之《蝶戀花·胭脂薄暈羞相顧》和李九(弘一)之《喝火令·故國嗚鷤鵒》。又如,《台灣詩薈》所刊南社社友陸丹林、徐珂、姚光等人致連橫信,亦可見連橫同該社密切關聯的情形。
(作者系廈門大學台灣研究院講座教授、全國台灣研究會會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