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樊吉社還分析了美國為服務於冷戰外交而創設的另外一些政府機構。首先,國會通過了《1961年對外援助法》,重組了當時對外援助項目的架構,對軍事和民事援助加以區分,創立了美國國際開發署,專門負責統籌安排救災、扶貧等非軍事援助項目,使之具有更長遠的社會經濟發展意義。其次,國會在1961年9月通過《軍備控制與裁軍法》,創設美國軍備控制與裁軍署,其核心使命是從事和協調政策研究、為美國參加軍控和裁軍談判做好準備、處理與軍控和裁軍相關的公共信息。當然軍控署已經在1999年4月1號愚人節那天被合併到國務院,這是一個有趣的現象。
最後樊吉社梳理了美國研究團隊的調整。二戰結束後,蘇聯研究勃興,專家隊伍快速發展,哥倫比亞大學在1946年設立了俄羅斯研究所,哈佛大學和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也設立了類似的研究機構,但從業者不多。50年代末,13所大學設立研究中心、研究所和研究項目,聚焦俄羅斯、斯拉夫和蘇聯問題研究。大學、基金會和美國政府共同推動研究的快速發展和相關專業人才的培養。到後期,蘇聯發射衛星,所以艾森豪威爾政府敦促國會通過《國防教育法》,撥付款項支持區域研究,蘇聯問題研究成為最受益領域。美國國防部、國務院與軍備控制和裁軍署在20世紀70年代也大力支持了蘇東問題研究。70年代初期,美國的蘇東研究達到一個鼎盛時期,成立58個研究中心,有83個頒發學位的項目,學習俄語的學生達到4萬人。
樊吉社說:“回顧去歷史上美國三次戰略調整,我們可以總結出一個規律,以及能給我們的一些啟示。”第一,要凝聚對外戰略調整的國內共識,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參考指標。第二,一旦出現戰略共識,就調集綜合力量指向特定的國家或特定方向,冷戰期間是指向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反恐時代是指向非國家行為體,指向中東等等。第三,國內決策機構會做出相應的調整,無論是冷戰期間還是反恐時代,我們都看到非常清晰的特征。第四,在相關國別和區域問題上培育決策所需的支撐力量團隊,進行這方面的研究。這是對外戰略調整體現的主要特點,也是戰略調整從暢想到落實的實踐過程,它有基本的一個先後的順序。樊吉社認為,這四點既能總結二戰結束之後美國對外戰略調整,也可以成為解析當前美國對華戰略調整的一個參照的指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