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土地賦稅為例,千百年來農民最高的經濟要求和夢想就是“耕者有其田”,但他們即使曾經短暫地獲得過土地,很快也會再度失去,這就是中國兩千年封建史的“魔咒”:王朝始興,自耕農得到土地,統治者與民休息,輕徭薄賦;隨著時間推移,土地兼並加劇,出現地主豪強階層,自耕農失去土地成為佃農,賦稅加重,民不聊生,帝國推倒重來。
漫長的封建社會也不是沒有出現過良好的政策安排。漢代鹽鐵政策,目的是“節制資本”,不讓民間過富;唐代均田制和租庸調制,最主要的精神在於“為民制產”,不讓農民過窮;明朝丈田均賦,編制“黃册”“魚鱗册”,兼有“限民名田”之義……單論設計,堪稱苦心孤詣。
但是,在一個農民沒有主體性的社會,制度設計越精巧,維護成本就越高。沒有農民的自我參與、自我管理,連土地戶籍的動態統計都跟不上,再好的設計最終也會名存實亡。
歷史學家錢穆認為:“每一項制度之推行與繼續,也必待有一種與之相當的道德意志與服務忠誠之貫注。否則徒法不能以自行,縱然法良意美,終是徒然。”
而新中國從成立伊始,就明確了農民的主體地位,就賦予了農民管理與自我管理的權利。農民的智慧是從泥土裡生長出來的,一旦獲得自主權,他們將創造出最具實用性的制度,他們將自發維護制度。
因此,只有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農民,只有在新中國的農村,歷史的惡性循環才可能徹底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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