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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餐廳紛熄燈 前情報員掌櫃陳虎門析原因
http://www.crntt.hk   2020-04-10 00:22:30
陳虎門。(中評社 鄭羿菲攝)
  中評社台北4月10日電(記者 鄭羿菲)飄香近50個年頭、台北的北方菜名店天廚菜館日前傳出停業打算,遭到許多粉絲強烈「抗議」。餐廳監察人、兩岸知名退休情報人員陳虎門接受中評社訪問表示,天廚現在每個月虧新台幣200萬元,一些老朋友們支持,天廚會繼續營業,預計可以撐到年底。除了疫情影響業績外,其實去年一例一休上路、年金改革都影響到餐廳營收,一些老牌中餐廳也差不多是如此,原因沒有特別特殊。

  陳虎門舉例說,以天廚來說,過去75%的台灣客人,退休軍公教就佔了50%,另外25%是一般台灣本地客,而年金改革後退休軍公教客源只剩下30%,而一例一休就增加了2成的人事成本。台北市一些老牌中餐廳歇業,可能負責人、老闆都像他一樣70歲、80歲了,也有可能藉此機會收一收享清福。

  八旬的陳虎門曾因「江南案」坐牢,名震兩岸情報圈,1993年以特工人員“樵字輩”的化名“陳奕樵”晉升陸軍少將,8年後從“國防部”軍事情報局退伍。陳虎門退伍後,接手父親陳萬策與軍中袍澤靠著退役積蓄一起開的天廚菜館,與哥哥陳虎符一同經營天廚,陳虎門現為天廚監察人、退伍軍情人員組成的“忠義同志會”理事長,而天廚飄香近50個年頭,座落在人來人往的捷運中山站旁,也曾吸引不少台灣知名政商名流到訪。

  陳虎門在2015年前為中國國民黨籍,之後加入民國黨,並曾參選2016年民國黨不分區“立委”,2019年民國黨解散後,也加入妙天禪師創立的“國會政黨聯盟”。

  天廚日前傳出要歇業的消息,老客人趕忙回來品嘗老滋味,晚上8點20多桌都坐滿了用餐客人,服務員也忙著帶位、端著表皮烤得油亮的“北京烤鴨”上桌給客人品嚐。

  站在記者身旁的陳虎門嘆道,這樣的榮景已經3個月沒有了,前些天幾乎每天中午只有1桌客人、晚上2桌客人,一整天才賣出1、2隻烤鴨,每天營業額才新台幣1萬元出頭,這樣已經持續了2個月。

  面對新冠疫情不容易,台灣經濟產業也面臨寒冬,台北街頭不少老牌中餐廳紛紛熄燈,包括知名江浙餐廳祥福樓、101大樓欣葉食藝軒、經營33年的“頂上魚翅”,而阿金台菜海鮮也無限期停業。營業近50年,專賣北京菜的天廚菜館日前原本也宣布4月16日起停業2個月,但消息一曝光,老客人們紛紛打電話要來吃,陳虎門決定咬著牙繼續撐著,取消停業決定。

  “我們預估最多撐到年底,若還是這樣,沒辦法只能宣布倒閉了。”陳虎門接受中評社訪問時表示,天廚要暫停營業2個月的消息一出,老客人們紛紛打電話要來吃,他真的很感謝這些老客人們,像今天一整天就賣了30隻烤鴨,甚至也有住在日本客人特別打電話來說,“要是現在能去台灣,恨不得馬上來吃。”

  陳虎門指出,再加上員工領救濟金,及政府紓困融資程序繁瑣,也要幾個月後才給,有的員工得付房租、交孩子學費,這些員工跟了我們幾十年,我們也不忍心這樣做,而我們軍人出身也不想輕易低頭,也不想看到上一輩的鼓勵這樣垮掉,因此就咬牙撐著。

  談到政府的紓困方案,他嘆道,政府紓困的規定看似很好,但是融資不用還嗎?若生意一直不好,拿什麼還呢?

  陳虎門說,天廚撐著的資源,包括一些老朋友們的支持幫忙週轉,朋友不幫忙我們也沒辦法了,一般來說周轉金大概3、4個月,再多哪有那麼多錢?他坦言,天廚50年來第一次遭遇困難是在SARS時期,當時每天也都1、2桌客人,員工停一半、輪流上半個月班,最後咬牙撐過去了,但從去年開始天廚就開始發生困難,不只是新冠肺炎影響,疫情只是最後一根稻草。

  陳虎門指出,天廚過往每個月營業額約新台幣800萬元,員工近70人,每個月人事費用約新台幣200萬元,房租約新台幣100多萬元,再加上水電費、稅收等,盈餘約新台幣十多萬元,但現在的每個月營業額不到200萬元,即便客人少備貨少等開支減少了,這兩個月來就虧損了新台幣500萬元,入不敷出。

  陳虎門表示,天廚從去年就受到影響,一些老牌中餐廳受到的影響差不多也是一樣的,主要是一例一休上路後,人事費用增加很多,大概每個月增加新台幣20萬元到30萬元的成本,但是客源並沒有增加,再加上年金改革,天廚的客層大概是75%台灣本地客(50%是退休軍公教、25%是一般台灣客),25%日本觀光客,年改後退休軍公教省著花,比較不會上館子,軍公教的客層萎縮到30%。至於陸客對天廚影響較小,我們不接團體課,來用餐的陸客多是自由行散客為主。

  陳虎門說,現在天廚員工同意薪水降到六成六,也跟房東談降房租,也改變一些經營方針應對,像是做便當、送外燴、精簡菜單、與外送平台合作等,希望從每個月損失新台幣200萬元,降低到新台幣100萬元,希望虧得少一點,咬著牙撐這一口氣。他看了看餐廳包廂、天花板說道,希望這間從家父、叔叔手中創立努力經營的天廚,能不要在我們這一輩垮掉,這樣對不起老一輩的股東。

  已8旬的陳虎門認為,還有一個原因是老牌中餐廳的負責人們年紀可能也大了,很多老婆都會建議不要做收起來,年紀都70歲到80歲了,每天這麼辛苦早上跑來餐廳,晚上才回去,收起來享享清福不好嗎?或許也有不少老牌中餐廳老闆借這個機會,就想說算了,乾脆收一收不做了。

  談到老牌中餐廳比較不吸引年輕人的原因,陳虎門侃侃而談,年輕人現在喜歡吃速食,一個飯盒新台幣100多元就能很簡單、很迅速吃飽了,在老牌中餐廳吃飯,年輕人可能看不懂菜餚名稱,中餐廳也比較貴,因此望之卻步,會到老牌中餐廳的大概都是爸爸帶孩子來吃過,孩子懂菜才來吃。

  陳虎門說,天廚菜單也會重新做,附上菜餚美食的照片,讓年輕人看得懂是什麼樣的菜色,也會跟外送平台合作,像是四個人份等菜色都可以在網路上看到,把一部分利潤分給外送公司,這樣時間又快,準備的材料又省,這樣的改進應該會對業績有所幫助,也能吸引比較多年輕人。而臉書社群也放手讓子女去經營,讓他們發揮創意去做網路宣傳,餐廳也慢慢交棒給他們去做,我們老一輩的就出出主意之類的。

  中評社記者問,對於疫情過後台灣經濟的看法?陳虎門認為,民以食為天,不管哪個朝代、政府,吃是一定要吃的,吃這一行就可以帶動各方面經濟,所以未來假如政治安定,不要帶來外來困擾,我想都沒問題,由吃開始,經濟建設、房屋買賣、股市等都不會壞,就怕兩岸造成敵對,對台灣不利,這就很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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