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幣價格寬鬆已接近極限。當前聯邦目標利率已經降至最低的0至0.25%,美債收益率也在0.5%至0.7%的歷史低位徘徊。作為世界貨幣,美聯儲不會允許美元進入負利率,那將對美元體系構成重大威脅。筆者在3月26日《全球市場大動蕩,美聯儲救市能否成功?》中指出,“美債收益率關係到全球金融體系的壓艙石,如果美歐利差縮窄至0,對各國金融系統會是很大的衝擊,並對全球金融市場帶來新的次生衝擊”。儘管美聯儲仍可使用YCC進行利率曲線控制,但利率下行的空間已十分有限。此外,通脹也會制約利率的下行,5月以來核心PCE已持續回升。
貨幣數量寬鬆面臨財政赤字的制約。08年金融危機後,美國開始量化寬鬆,買入資產投放貨幣。疫情危機,美聯儲在二季度大量購買國債和MBS資產,總資產由4萬億美元擴張到7萬億美元。在配合財政部發債步伐、主動管理實體部門信貸支持的中長期工具使用方面,美聯儲展現出不遺餘力呵護市場環境、托底經濟的態度,理論上其具有無限量寬的可能。不過,三季度美聯儲的擴表步伐明顯放緩。隨著大選即將落定,美聯儲既沒有國債資產支撐,也沒有意願去繼續大規模擴表。
2)美國勞動生產率提升遲緩,經濟複甦緩慢,企業盈利改善有限。筆者曾在2014年《美國經濟步入格林斯潘式複甦》一文中指出“美國人均產出的增長率大大低於歷史平均水平……基礎設施落後……美國經濟還不具備進入一個新的繁榮周期的條件”,遲緩的勞動生產率增速制約了當前經濟複甦和企業盈利的修復。8月底以來,美國初請失業金人數基本持平在88萬人附近,遠高於疫情之前;而續請失業金人數更是在千萬級之上持續數月、去化緩慢。美國失業率仍處於8%以上的歷史高位,未來需要較長時間恢復。美國疫情控制不利,爆發以來從未有效降低,反而一再創出新高,也嚴重影響了各行業經營和消費意願。從企業盈利來看,二季度標普500指數平均每股盈利(EPS)較一季度明顯回升,但仍大幅低於19年同期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