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心裡亮堂很多。第二天,考慮到我們人武部也有個別同志對進退去留有焦慮和抱怨,在組織“傳承紅色基因、擔當強軍重任”主題教育討論時,我和程雨笋政委一起給大夥算了一筆賬:從普通一兵成長到今天,大家是否算過,黨組織在培養我們成長的過程中給予多少引領和幫助?如果立業成家了,不是想著如何回報,而是這不滿意、那看不慣,於公於私都說得過去嗎?這一算賬,算得大家心裡釋然很多:想想昨天,看看今天,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知足、不奮進、不擔當?
幾年前,一位老八路在作報告時說:“當年我們在戰場上,誰提拔快就意味著犧牲得快,因為官職越高,危險越大。你們可不能光想當官,不想擔當啊!”聞聽此言,如芒在背。
宋代詩人朱熹曾說:“保初節易,保晚節難。”前些年,有位人武部領導參過戰、抗過洪、立過功,在生死考驗面前屢戰屢勝,卻在“最後一站”面對權力和金錢的誘惑放縱墮落、鋃鐺入獄。血的教訓警示我們,“最後一站”是一場不能輸也輸不起的攻堅戰,決不能城門失守、人仰馬翻!
入黨不是入股,軍人不是商人。我們黨員領導幹部不能太世故、太庸俗;不能有了“奔頭”就有勁頭,沒了“奔頭”就耍滑頭,事業追求和品德操守應當更陽光、更脫俗、更遠大些。我經常用“我們的今天是誰給的?”這句話提醒警示自己,一定要永遠恪守當兵之初、入黨之初的那份純樸和本真。
終場哨聲不響,衝鋒子彈不退膛,摸一摸軍裝裡的那顆心還滾燙嗎?
今年初,組織上把我從新密市人武部平職調整到中原區人武部任部長。有人勸我:“你都忙這麼多年了,該圖清閑、照顧家,該好好考慮後路後院後代的問題了。”我認為,打槍想多了會跑靶,私事想多了會走神,在風起雲湧的改革強軍大考中,軍人的定力有時比能力更重要。
忙是軍人的常態,不忙是病態。人的舒適感多了,責任感就少了。一到新崗位,我就對區裡23個編兵企業檢查一遍,拉動一遍,看看民兵應急隊伍能不能拉得出、用得上。幾個月連軸轉,老婆孩子都說我離家距離近了,可進家門卻少了。
我認為,在部隊當主官,就要有敢打主攻的戰鬥精神。有的人見了任務就往外推,我是見了任務就興奮。今年5月,我們人武部組織民兵集中輪訓,搞戰術課目時天下著雨,我第一個站出來,趴到草地上做示範。有的民兵感到不可思議,說你都當部長了還一身泥一身水,有些掉價。我說,軍事主官不帶頭訓練,才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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