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衹有真心實意為民眾謀福祉,才能得到民眾擁護。 |
中評社╱題:“流寇”、庶民與台灣政治的“漂移” 作者:郝沛然(北京),《兩岸關係》雜誌社編輯;仇開明(北京),海峽兩岸關係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員、博士
近二三十年來,台灣政治發展偏離了應有的正常軌道,與基層庶民嚴重脫節,違背了多數人要生存、求發展的樸素願望;相反,它表現為各種形式的變態與異化。隨著國、民兩黨“完全執政”的先後失敗,台灣經濟社會不斷向下沉淪,多數民眾期冀的美好生活遙不可及,“特定階層”終於忍無可忍,帶著“迷惘、失落、憤懣不平”,將希望寄託在懂庶民、接地氣、拼經濟的韓國瑜身上,最終匯聚成聲勢浩大、持久不滅的“新流寇運動”。島內各政黨和政治人物衹有明瞭和把握這一最新民意脈動,衹有真心實意為民眾謀福祉,才能得到民眾擁護,才能在未來政治舞台上佔據一席之地。
歷史上,“流寇”被統治階級用來形容到處流竄的“叛亂者”;他們行蹤不定,攻城掠地,稍有戰績便驕傲自滿、縱欲享樂,最終難免失敗結局。近期,這一略顯古舊的詞彙以嶄新的面孔出現在台灣,並引起輿論的廣泛關注。然而,它不再具有負面的涵義,而是代指那些生活在基層、渴求改變的廣大庶民。
一、“新流寇運動”與“特定階層”
(一)“新流寇運動”折射出台灣政治板塊移動,吹響“改朝換代”的號角
去年“九合一”選前,以“庶民代表”自居的韓國瑜掀起席捲全台灣的“韓流”,不但將其自身推向人生的一個高峰,而且帶動國民黨氣勢大漲、一舉攻下15個城池,締造了“庶民翻轉台灣”的傳奇。今年以來,“韓流”持續發威,韓國瑜聲望居高不下,一度超越幾乎所有島內政治人物。韓國瑜在島內各地的競選活動也極大地震撼了台灣政壇。對此,綠營背景的台灣民意基金會董事長游盈隆表示,韓國瑜從去年“三山造勢”開始橫掃高雄,肆虐民進黨大本營,半年間“北伐、東征、西討”,所到之處人頭攢動,可稱之為“新流寇運動”。他還認為,“這個詞的精神基礎脫離不了民粹主義,社會基礎是迷惘、失落、憤懣不平的跨黨派中產及中下階級群眾”①。換言之,“中產及中下階級群眾”這一“特定階層”是“新流寇運動”的參與者與真正的造就者。無獨有偶,台灣中評社從另一角度詮釋了“新流寇運動”,其社論稱台灣政治板塊出現大位移,民進黨基本盤被鬆動,原本一貫支持綠營的台灣中南部民眾,農、工、小販等中低階層,以及年輕人改變了政治取向,改為支持他們心目中的“庶民總統”或柯文哲②。而這恰恰是島內政黨輪替的前奏。
(二)“新流寇運動”與政治板塊移動均是台灣政治出現“漂移”的結果
無論是“新流寇運動”的興起還是政治板塊的變化,均與台灣政治的“漂移”密不可分。所謂“漂移”,是指近二三十年來,台灣政治發展偏離了應有的正常軌道,與基層庶民嚴重脫節,違背了多數人要生存、求發展的樸素願望;相反,它表現為各種形式的變態與異化。隨著國、民兩黨“完全執政”的先後失敗,台灣經濟社會不斷向下沉淪,多數民眾期冀的美好生活遙不可及,“特定階層”終於忍無可忍,帶著“迷惘、失落、憤懣不平”,將希望寄託在懂庶民、接地氣、拼經濟的韓國瑜身上,最終匯聚成聲勢浩大、持久不滅的“新流寇運動”。
二、“特定階層”的分配弱勢與庶民的擴大
(一)“特定階層”在利益分配中長期處於弱勢
進入本世紀後,台灣經濟低迷不振,增長緩慢。與此同時,貧富差距卻加速擴大,1998年,台灣最富有的5%與最貧窮的5%的平均收入相差32倍,到2018年,已變為104倍③。在此背景下,多數民眾薪資出現“滯漲”。2000年至2014年,就業者平均月薪僅從34133元新台幣(下同)漲至35986元④,漲幅極微,在物價不斷上漲的情形下,處於實質倒退狀態。就“特定階層”而言,貧困問題更為明顯。一是青年群體普遍收入低,起薪“22K”成為長期難以克服的問題,迄今仍有相當比例的青年月收入低於2.3萬元。此外,青年失業率也出現逐年攀升的趨勢,據統計,2011年以後大學學歷以上的失業率甚至超過總失業率⑤。二是勞工多數屬於低薪階層。收入低於2.3萬元的低薪階層主要集中於農林牧漁工作者、底層勞工等弱勢群體。近十幾年來,台灣受雇者經常性工作收入平均每月3.3萬至3.6萬元,八成受雇者收入在5萬元以下。以2017年為例,月收入達5萬元以上者僅占18.94%⑥。
(二)“特定階層”人數不斷增多,階層結構一定程度上已然固化
首先,“特定階層”在台灣社會居相對多數。目前,農林牧漁工作者達50.6萬人,占勞動人口的4.43%;勞工人員達351.7萬人,占勞動人口的30.7%⑦。其次,隨著台灣產業結構的調整,服務業者人數持續升高,貌似中產階層數量有所增長,但多為銷售和服務人員等,處於就業人口平均收入的中低區間,事實上掉入工農階級和弱勢群體的隊伍裡,故中產階層總體處於下沉趨勢中。再次,由於台灣社會經濟從產業格局到就業者收入都出現停滯,不同階層很久未出現較大規模的移動,階層結構已呈現一定程度的固化狀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