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玉認為,海外華人文學如果不至於異國的獵奇經驗,而能夠提供一些新的問題和思維方式,把人性和人際關係這些普遍的東西在新的框架中寫出來,反思以往生活背後的觀念和價值,就會提供一些認識現實和人生的新的視角。“其實生活完全可以用很多不同的標準衡量,會有很多不同的可能。”
在書玉的新作中,一些受訪對象是她見過甚至成為朋友的人,比如澳洲作家賈培琳(Linda Jaivin),華人畫家沈嘉蔚等,但更多是以書交友、以文交友,甚至有的人已經去世,比如曾在重慶生活的荷蘭漢學家高羅佩。“那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他為什麼吸引我?不是因為他的漢學成就,而是他的經歷,他了解中國文化的切入點。是什麼驅使這個人對另一個國家的文化那麼感興趣,而且做了那些非常有意思的研究。”書玉以此出發去尋找,通過高羅佩的作品、傳記,以及高氏研究,還有萊頓大學的漢學院和重慶三峽博物館的高氏特藏,將其重新組織,再去講他的故事。“這個過程一直都是互相依賴、互相循環。高的故事本身激勵了我對一些東西的興趣,同時我又通過自己的體會寫作講了一個他的故事。實際上我是借尋找高羅佩來表達我對異國文化的一些經驗和想法。”
書玉早期的兩部作品都是用英文寫作的學術專著。“學術著作有它的局限,比如我和周圍的大眾讀者接觸太少,這種寫作方式也不是最能發揮我自己的優勢。”在她看來,每個人都有創造的欲望,不論這種創造是手工、做飯、畫畫或者寫作,人都有創造的熱情和本能。“我是中文系出身,一直有一種想用母語表達的欲望,覺得這更接近內心、更淋漓盡致。”在新作中,書玉不僅提供人文書籍的信息,也想用她自己的理解來幫助讀者看到更廣闊的視野。
“在寫作過程中你成為你自己”。書玉表示,講故事是人的天性,這也是我們界定自己身份的一個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