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世紀80年代末起,尤其回歸祖國後踏入21世紀,香港金融市場的基因依舊是西方的,但是,骨胳肌肉已開始並將越來越“中國化”,亦即香港金融市場交易越來越多來自內地或者與內地相關。當中美關係以及中國與其他重要西方國家關係處於上升時期時,香港金融市場是如魚得水,左右逢源。隨著美國視中國為其主要對手之一,非把中國打壓下去不可,香港金融市場將開始感受刀割般的痛,而且,將越來越痛。
第一,美國已經開始在金融領域對中國施壓。隨著兩國關係惡化,美國必定竭力阻止中國融入美元主導的全球金融體系。香港是中國的特別行政區,不可能追隨美國。必然的結果,是香港將被排擠出美元主導的全球金融體系。這是香港金融市場將要承受的第一層刀割般的痛。
第二,香港金融市場的前途只能是主要服務國家和中國推動的“一帶一路”。這就需要香港探索並切實解決普通法與大陸法的對接問題。兩大法律體系決不是相互排斥的。但是,至今,它們主要是平行,相互對接是一項開創性工程。在這樣的意義上,香港金融市場要承受第二層刀割般的痛。
未雨綢繆為國家排憂解難
自然界普遍存在著或不斷出現物種嫁接或雜交的事例。基因重組技術也已為人類所掌握。儘管香港金融市場來自美英金融市場的基因仍然未變,但是特區政府和社會各界尤其金融界必須開始做應變的思想準備和制訂變化的預案。
本屆政府餘下任期很可能不需要實施應變的預案。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需要應變的可能性。美國為遏制中國,也許不至於“沒收”中國所購買的上萬億美元的美國國債,但是,把中國的重要企業趕出美國主導的全球銀行間結算糸統(SWIFT)則是完全可能的。果如此,香港金融市場怎麼辦?應當未雨綢繆,為國家排憂解難。
另一個必須制訂切實可行預案的,是港元聯繫匯率制度。這使港元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替代美元。但是,如果美方要求港元與美元脫鈎,或者要求港元對人民幣限制可兌換性,試問香港何以處之?
如果出現那樣一類情形,港元發鈔以美元為準備的安排也將無法維持。如果兩家發行港元的英資銀行在那樣的情境里不是與香港同舟共濟,而是冷眼旁觀甚或落井下石,那麼,相關的應變方案也必須預先準備。
中國的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美國對中國虎視眈眈,香港豈能高枕無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