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則消息之所以吸引眼球,是因為人們實在是苦噪音久矣。除了個別熊孩子嘰嘰喳喳、上躥下跳,部分執著於公放音效的手機使用者,也在充電寶、流量包的加持下實力大為增強。可以說,現在坐一趟高鐵,真的很想讓自己靜靜。
靜音車廂,自然是奔著這樣的期待而來的。只不過現在也沒有細則,可不可行、效果幾何,依然懸在半空。比如睡覺打呼嚕允不允許?電話能不能接?說話能不能說?上述行為如果都允許,是不是還有個分貝指標?如果違反了規定,會被調換車廂嗎?這些問題能不能解決,顯然關系到“靜音車廂”能不能常態化運轉。
“靜音車廂”甚至可能提供一種極端的立場預設:在“非靜音車廂”是不用安靜的。正像有網民擔心的,如果有人在車廂裡為噪音一事吵起來,是不是可以反駁“想要安靜你去靜音車廂啊”?如此一來,在車廂保持安靜,反而從一種普適的公共規範,變成了一種消費特權,乘客想要靜靜,連基本的道德高地都失去了。
其實在國外也有“靜音車廂”的嘗試,比如媒體報道,2012年澳大利亞悉尼在公共交通綫路上推出了“靜音車廂”的服務。乘客在該車廂內需要把手機調成靜音,如果要聽電話或者對話,必須要離開車廂,聽音樂也必須戴耳機,廣播報站名也一律會取消。可見,這裡的“靜音車廂”是“沒有一點聲音”的特殊服務,將安靜這一需求做到了極致。
事實上這也給了我們一種啓發,“靜音車廂”的存在,不能對衝“在公共場合保持安靜”的常識,“靜音車廂”是將這一需求以極高的標准來實現,而非“出此車廂、吵鬧隨意”的暗示。
無論“靜音車廂”真正落地後效果如何,把乘客對安靜的訴求置於公共層面的討論,仍是很必要的。這種討論越多,越是能够形成一種意識層面的約束,擴大“在車廂保持安靜”的基本面。就像戴口罩、用公筷、公共場合不吸煙等規則,也是在反反複複的言說下,成為新的社交習慣。保持安靜這一乘車規範,也可能在社會高強度的重申之下,激發人本能的羞恥之心,成為被廣泛接納的共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