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期來說,我們遇到了不可預知的特朗普總統。他也並非不可預知,其實是可以預知的,特朗普實際上頭腦很清晰,他現在對華的所作所為就是“壓力要大,要價要高,才能得到他想要的”。看起來是一邊倒的壓制,實際上他是有自己的套路的。特朗普深諳談判的藝術,一上來給對手以壓力,進行心理博弈,從而得到他想得到的東西。因此,中長期和短期因素的結合,促成了美國如今對華強硬的態勢。
我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更需要冷靜。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在中美關係平和發展的時候我們要看到它的問題和不足,當中美關係壞的時候我們應該要看到中美之間可能合作的一些空間。也許這有助於我們獲得更多機遇。也就是說目前我們不能光看負面的問題,還要重視正面的問題。
中美之間中長期的發展走向基本上應該是緊張加劇,合作的空間也有,但是我認為雙方合作的意願目前看來並不是那麼的強烈,因為大家都有一個底線。諸如新冷戰、修昔底德陷阱等說法也層出不窮,但是新冷戰的話怎麼個冷法?除非是把它切斷。美國對於中美雙方社會文化的交流也在限制,但是其他的交流應該還是正常的。未來中美關係的發展方向還是競爭與合作並存,但是競爭會加劇。我們現在必須讓美國有一個適應的時間,因為中國發展得太快,美國的心理準備不足,所以它需要一個適應期去慢慢接受現在這個狀況。現在美國還是不服氣的,因為中美之間的差距還存在,等我們的實力慢慢接近它,雙方實力達到相對平衡的時候,中美關係才會穩定一些。所以說短期來講,在這個相當長的過渡期,中美雙方還是競爭與合作並存,其中競爭的面要大一些。中美如何去處理這種關係,我認為中方可能更需要講究策略,在核心利益的問題上,我們堅決不讓步,在其他問題上可以策略性地做出一些讓步。
關於台灣問題,我認為中美還有很多可以合作的戰略空間和領域,包括在西太平洋地區。我認為,如果美國要在台灣問題上做大動作,是因為美國認為中美已經失去了戰略平衡穩定,即中美已經到了對抗的軌道。關於台灣參加印太戰略,美國在認真考慮是否要將台灣拉入其中。關於立法基礎,涉及到安保的話,我懷疑美國會很謹慎考慮帶有約束力的條文,因為這會把美國束縛住,風險性很大。所以我認為,美國還是把台灣當做一張牌,進可攻退可守,自由度更大一點。但是如果要把安保等問題法律化,將其綁定起來,我認為除非中美雙方到了戰略攤牌的地步,美國才會在台灣問題上做一些大動作。 |